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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1 / 2)





  自己亲手教养出来的太子,就算有时不太听话,那也是人无完人,关键时刻,还是靠得住的。

  出了太极殿,周祐走在长长宫道上,迎面对上了向他走来的高太尉。

  高弼行过礼后,拿出册子呈给周祐:“冬狩随行名单,已经大致定下,殿下看看可有遗漏,需要补上的。”

  周祐接过册子翻了翻,看两眼就扔回给高弼,不咸不淡道:“孤的随行人员,无论增减,记在孤的内务册上,这边就不必再加了。”

  高弼一听这话就知太子这边必有变动,但太子七窍玲珑心,轻易套不到话,高弼不做无用功,只能笑着道好,到了那日再做打探。

  是夜,姚瑾和高弼约在密道里会面,高弼先是恭喜皇后娘娘得偿所愿,有了个儿子傍身,不过那语气并不见得有多喜。

  皇后想到那个只会啼哭的幼儿,也没表现出有多欢喜的样子,眉眼淡然,避而谈正事:“此次冬狩,你有何安排?”

  高弼挑眉一笑,不解道:“我能有何安排?自然是随着太子殿下的安排而安排。”

  姚瑾喉头里逸出一声冷哼:“你就装吧,这么好的机会,本宫就不信你会放过。”

  高弼不以为意:“皇后久在御前,机会应该比臣更多,可也没见皇后干出些名堂来。”

  姚瑾告诉自己不气,忍住了,勉强挤出一抹笑:“那本宫就拭目以待,看太尉大人能干出怎样的名堂来。”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晚安了,明天继续,

  第22章 夜话

  或许是来月事这几日身体变得脆弱,人也异常敏感,姚缨总感觉太子殿下看她的眼神隐隐有些不对,对她的态度也更加不可捉摸了。

  具体哪里不对,姚缨说不上来。

  按照宫规,侍奉的女子来月事期间,是不能跟太子同床的,免得不小心漏了红,冲撞了主子爷,即便两人各盖一床被子,没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,那也不行。

  所以,当太子一如既往来到姚缨屋里,容慧和谯氏具是一愣,先后委婉的表述并没有让太子止步,梳洗过后就把伺候的人遣出去,房门一关,早早拉着姚缨上了床准备歇息。

  跟太子同床也有些时日了,姚缨不说对太子有多了解,但在床榻之上,她还是有不少体悟的。太子即便再早带她就寝,也不可能说睡就睡,总要做点什么耗掉过剩的体力,才会有睡意袭来。

  无师自通的太子几乎无所不能,即便在房事上,也能玩出各种花样,不方便的日子里,太子握住了姚缨软绵的小手拉向自己,一折腾,就是好一阵。

  过了好一阵,姚缨也没能彻底缓过去,身上出了不少汗,喘着细气儿,脸颊红得发烫,手上更是烫得不行。

  太子叫了外屋守夜的春花送温水进来,床前的纱幔从架子顶端垂落到脚踏下,遮得严严实实,春花闻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儿,垂着脑袋不敢抬起,将水盆搁在台子上就利索出屋,把门带上,本本分分守在外头。

  玲珑这时候进了屋,瞧见春花面目通红,不必问,也知里头的主子又在行荒唐事了,一时间又喜又忧。

  喜的是太子对主子恩宠有加,主子地位越来越稳,忧的是主子身子不便,闹太过的话,把身子弄坏了,以后可怎么得了。

  玲珑如今和谯氏歇一个屋,回去后跟谯氏一说,谯氏也担心,但没玲珑这样忧思重重,还安慰起了玲珑:“你还未出嫁,不懂这闺房之乐,两个主子都是有分寸的人,即便荒唐了些,不该碰的,是不会碰的。”

  玲珑被谯氏说得有些臊得慌,人也变得不自在,眼珠子转了又转,半天没个着落。

  待到姚缨身上干净了,周祐看她面颊白里透红,又恢复了平时的好气色,心思也就越发笃定,叫容慧多收拾些御寒的冬衣出来装箱备用。

  容慧服侍太子多年,一听就懂,然而仍是有些诧异,冬狩何等重要的场合,太子从未带过任何女眷出行,这回居然要把姚缨捎上。

  对此,姚缨只有惊,没有宠,入了夜,瞧着身旁好像睡着了的男人发怔。

  这张脸,是真的俊,兼之与生俱来的天家气质,便是被称为岭南第一美男的五哥跟太子一比,都逊色了不少,可正是这样俊得过火的男人,说的一些话,做出的一些行径,总是让人捉摸不透,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  冬狩在姚缨的认知里,就是这些王公贵胄发泄过剩精力,以及炫耀武力的战场,带来的只有热汗和屠戮,没一样是姚缨喜欢的,有这个闲工夫,她宁可窝在屋子里睡睡大觉,看看闲书。

  姚缨默默瞅着男人侧脸,贝齿咬着下唇,控制不住地伸出了手,在男人脸上轻触了一下:“殿下,睡了没?”

  “你这样不安生,睡了,也要被你吵醒。”周祐意识是清醒的,双目依然闭着,声线带点迷离,不轻不重,特别抓人。

  “那我不吵殿下了,殿下继续睡。”

  姚缨边说边收回手指,却被男人速度更快地一把抓住,随即周祐缓缓掀开了眼皮,转过脸看向双眼睁得晶亮的小妖精,寻思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温和了,把小猫纵出野性了。

  周祐不吭声的时候更加威严,一言不发地看着姚缨,看得姚缨头皮发麻,干笑了一声,抽不回手指,只能眨着眼睛,糯糯望着男人:“我又不懂狩猎,也不爱往人前凑,跟着殿下过去也只会扫殿下的兴,不如殿下选个会狩猎的女子陪同,乐趣才会更多。”

  姚缨言辞恳切,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,澄澈的目光里充满了诚意,周祐一瞬不瞬地打量她面上的表情,不错过一丝一毫。

  直看得姚缨心里直打鼓,周祐方才不紧不慢道:“会狩猎的将门女子不少,不必你来出这风头。”

  私心来讲,周祐也不想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,被太多男人看到,她只要陪在他身边便可。

  姚缨一听这话就知道太子心意已决,自己非去不可,说服不了,也就不再浪费口舌,反而好奇问道:“听闻连续两年冬狩竞猎,都是杨将军的长子拔得头筹,曾经还赤手空拳打倒了一头熊,他当真那般勇武过人,天生神力?”

  周祐看了姚缨一眼,转头仰面望着账顶繁复的花纹,鸳鸯交颈,连理枝交缠,听不出情绪地说:“那熊不到两岁。”

  顿了一会,男人又道:“自孤主持冬狩以来,已有两年没有下场。”

  若是前面一句让姚缨似懂非懂,听到后面这句,她总算咂摸出一点太子殿下难以启齿的小心思了。男人骨子里流淌着的血性,注定了他们争强好斗的野心,便是至高无上的太子也不能免俗,面上沉稳的很,内心怕也是暗暗较着劲在。

  姚缨觉得好笑,也不由自主地一声笑了出来。

  再要捂嘴,已经来不及,太子黑沉沉的目光射过来,眼里暗潮涌动,姚缨无辜眨眼,叹一声道:“真羡慕那些会打猎的女子,表现得好,还能得到太子的封赏。”

  周祐不仅侧过了头,还翻了个身,浓烈的男人气息直扑向姚缨,一只手更是准确无误地搁到她左胸口上,细数她略微加快的心跳。

  “你总有些话,让孤觉得不够真,但说假,也没那么假。”

  姚缨想了想,笑着道:“我娘亲倒是有句口头禅。”